我取斋名ldquo禅砚斋rdquo
读书人都喜欢为自己的书房取个斋名儿,一是雅,二为铭志述怀。唐朝刘禹锡有一篇《陋室铭》,把书斋写得荡气回肠、喻己喻人,成为千古名篇。我虽沾不上文豪大家的边儿,平素却喜读书写字,尽管没有取得骄人的成绩,也算是附庸风雅吧。有两位同窗好友言其居曰“一笑斋”“一了斋”,甚觉有趣,但不知其详,名字的由来只能去猜。著名作家刘绍棠美其斋名为“蝈笼斋”,寓意书斋窄小拥挤还是另有他意?不得而知。著名书法家李刚田曾用斋名“食鱼斋”,后改“宽斋”,表面看浅而易解,但咂摸后颇有“不识庐山真面目”之感,令人遐想。家父本是乡下农民,是穷得出了名的“土秀才”,毕生热爱读书,虽家徒四壁,身居茅屋土房,但对文学创作孜孜以求,发表文字屡见书刊,名震乡里。乡亲们写春联、写信、写状子都找他。有一次,省里来了位作家去家里,见他住的房冬天冷、夏天热,临走时写了一幅墨宝相赠,并赐斋名“炎凉室”。细细想来很有味道——这是对他身处逆境的一种真实写照,还是一种潜在的鼓励?恐怕两者兼而有之。斋名是一种文化,是读书人对治学境界的向往,也是对艺术理想的追求。当初我也试着取斋名“忆椿堂”,那是因为祖父种在宅子里的大椿树不仅粗壮高大,而且华盖葱笼,荫凉满地,邻居和家人都喜在这儿乘凉闲耍。再者,年淮河发洪水,这也是全村没有淹倒的几棵大树之一。“前人种树后人乘凉”,我没齿难忘,斋名即寓意于此。三十而立之后,我酷爱书法,又特别喜欢刘勰的《文心雕龙》,加上平时玩玩石头、写点文章之类,便又得了两个斋名“雕龙斋”与“文心室”。随着年龄渐长,我又喜欢上“西北三学”(敦煌、吐鲁番、楼兰)书学理论研究,便又取了个斋号“三学堂”。在新疆工作了几十年,我最钦佩茫茫沙漠戈壁中的胡杨,金黄的树冠、苍苍的树干,不惧风吹雨打,透着凛然正气。胡杨在历史重镇轮台有之,在野云沟亦有之,我最憧憬也最钟情的地方就是野云沟,这儿的胡杨美,这个地名也独特。于是乎,我为书斋冠之“野云斋”,还请篆刻家刻了一枚白文印用在书法作品上,很贴合我的心境。壬午岁末,我回河南老家探亲,老家在淮河南边,为穷乡僻陬处。从小到大,远近未闻文人贤达,更未见鸿儒。初三夜,在我即将返疆之时,父亲突然拿出一方形砚要送给我,我十分高兴。砚约十五厘米见方、二厘米厚,内有圆形的直径为八厘米的磨墨砚坑儿,青黑色,在一角处有一倒墨小口。我问砚从何来,他说是去我姨父家喝酒,见其把砚垫在桌子腿下,怕桌子摇晃淌了酒水。父亲遂向姨父要,姨父说一块石头不值钱,拿走得了。我仔细观察,先不究其是否名砚,仅看磨墨的窝坑儿,里面凹凸不平,有几处几乎被磨欲穿,可见原砚主是个多么爱好书写的读书人了。当把一得阁名墨倒入此砚内,在明亮的灯光下,不受磨墨之苦,很快就可濡墨挥笔大书特书的时候,我感到无论时代多么进步、多么遥远,怎么也磨灭不了砚主的那份勤奋意志。此砚散发的清香气息在感染着我、教育着我,因而我最喜爱的斋名就以此砚的得来而定为“残砚斋”吧。朋友说“残”字不吉利,还是“禅砚斋”吧,于是斋名便改为“禅砚斋”。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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