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心语丨炉火纯青
周末的午后,驾车行至市郊一十字路口,在等交通信号灯的时候,被前面一辆货车上整齐地码放着小山一样的黑色货框,吸引了我的注意,定睛一看,原来是满满一车蜂窝煤。不知道,这一车蜂窝煤要运向哪里,用于何处,却依稀勾起我的一段回忆。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很长一段时间,蜂窝煤是老百姓生火做饭取暖的主要燃料。那个时候,离我家不远有一个蜂窝煤厂,父母为了省几块钱运费,经常用架车自己去厂里拉煤。在搬运中,蜂窝煤难免会破碎,积少成多,慢慢的杂物间里就堆起了一座小山。父亲会利用休息日,从邻居家借来炭模子,让碎了的蜂窝煤重获新生。打蜂窝煤可是个力气活,父亲从来不让我插手。有一回啊,趁着父亲休息的功夫,我偷偷提起模具,学着他的样子,重重地在一堆湿煤上蹾了两蹾,然后用劲一按棍上的小铁片,一块新蜂窝煤就在我手中诞生了,被父亲发现后,他扬起手刚要呵斥,一低头看见了地上我才做好的蜂窝煤,高扬的手便放了下来,转而和蔼地笑着说:“你小子有用了,但是玩归玩,一切以学习为重,不然长大了就天天打炭泥。”
蜂窝煤生炉子和焖炉子都是技术活,我们家的这项专利技术掌握在母亲手中。生炉子,先要将一块燃尽的煤放在炉膛最下层,然后在上面放入点燃的柴火,再放入一块新煤,慢慢地就引上火来了,当助燃的柴灰顺着煤眼落到炉底的时候,就可以接着夹一块新煤放在顶层了。焖炉子则需要一定的运气了,即使每次母亲都是小心再小心,第二天一早也会经常出现封死了或者过燃的现象,那就要重新生炉子。回忆里,多少次等着出门上学,半天听不到锅里水花翻腾的动静,焦急地盯着刚生着的微弱火苗,就像个在和你捉迷藏的孩子,在煤孔里上蹿下跳、时隐时现,看得我是又急又恼。
蜂窝煤一直伴着我从豆蔻走向青葱,伴着我们家从温饱迈向小康。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液化石油气,管道天然气、瓦斯气纷至沓来,蜂窝煤也便从百姓厨房里慢慢地消失了。
如今,我早已参加工作,没有像父亲当年所说“不好好学习,长大打炭泥”,但巧合的是,我从事的工作和“打炭泥”还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去年3月份,我们公司新谢1号煤层气试验井点火成功,7月份望峰岗储配站煤层气并网项目顺利完工,将新谢1号井产出的煤层气,经过加压、净化、脱水等工艺处理成高纯度、高热值的天然气,并成功注入城际天然气主干管网。目前多口煤层气实验井和瓦斯地面治理井正在如火如荼地建设当中,不久的将来一座座源源不断的煤层气井定会如雨后春笋般在江淮大地萌发崛起。
仲夏的夜晚,窗外的雨声和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一阵凉风袭来,恍然如梦。我梦见,母亲正在二十年前居仁村的老房子里为我和父亲做饭,母亲焦急等待的神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幸福、满足的微笑。我走进一看,灶台上升腾着一片蓝艳艳的炉火,像极了一朵蓝莲,甚是好看。我梦见,我们的天然气管网纵横交织、星罗密布,遍布淮河两岸、长江南北,在每一个家庭闪烁着璀璨耀眼的蓝光,炉火纯青,为人们带去光和热,还有幸福的味道。
(作者:陈波)
(主播:丁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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